从路桥变化看行进的中国
据史料载,中国的道路始于新石器晚期。此后的几千年时间里,在岁月更迭、朝代变更中,路与桥都在不断发展。新中国成立后,路与桥的建设及发展愈加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这不仅便捷了生产生活,也创造了多项世界纪录。在路与桥的建设中,我们可以窥见不断崛起的壮美中国。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们在使用这句耳熟能详的语句时,大多在强调它的引申含义,而往往忽略了这句话原本的语义。
实际上,路与桥是人类在自然环境中探索未知领域的一个工具,准确地说,是人类在延伸自己脚步时借用的工具。正因为借助了路与桥,百万年来,人类才可以不断拓展自己的活动版图,触达更为广袤的领域。也正因为与人类进化史、进步史紧密关联,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路与桥也是人类历史发展最直观的见证者。
由历史地理学家、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主编的这本《路桥上的中国》,从人类历史中选取了有关中国路桥的沿革历史,从路桥的视角来概括崛起中的中国。
路桥建设延续几千年
与其说《路桥上的中国》是一本历史科普类书籍,莫不如说它是一本跳出了洋洋洒洒文字、集合了中国路桥发展史照片的精美图册。
事实也是如此。这本书的主角是一张张记录着中国人壮举且气势恢宏的图片,而让位于一旁的文字则被定义为衬托在图片上的点睛之笔。如果要反映中国几千年来,尤其是近现代的路桥成就,这种文本处理方式无疑是最直观,也是最能收获赞叹的。
想要判定中华大地上路与桥的准确开端年份是十分困难的,正因如此,葛剑雄用了这样的语言来表述,“早在新石器晚期,中国就有了役使牛、马为人类运输而形成的托运道。”由此,我们可以模糊地将其视为中国道路的开端。
距今5000多年前,中华大地迈入了文明的门槛,当牛与马在松软的土地上踩下的印痕逐层累加,形成了一整条道路之后,车轮的出现就成为了必然。相传,黄帝发明了车轮,于是以“横木为轩,直木为辕”制造了车辆,继而产生了行道,黄帝也因此被称为“轩辕氏”。
“周道如砥,其直如矢”,这句出自《诗经》中的句子,说的是周朝时期的道路像磨刀石一样平整,像射出的箭一样顺直。寥寥数语,既精炼概括了周朝道路的样貌,也将3000多年前的先民生活图景重现在了我们面前。
作为中国历史上首位称皇帝的君主,秦始皇开创了多项第一。统一六国后,秦始皇修建了以首都咸阳为中心、覆盖全国的驰道网,也就是类似于现在的高速公路网,这对后世道路建设起到了示范作用。时至今日,我们依然可以在茫茫荒草间,找寻到那一条条穿越了几千年风霜雨雪仍然依稀可见的驰道。
路与桥的存在,不只便捷了人们的生产生活,还扩充了我们的词库,甚至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它们还在认知空间内影响到了我们的思维方式。
比如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句成语,从字面意义上看是在陈述一个历史片段,但我们后人在引用这句成语的时候,更多强调的是它的操作思路,即将真实意图隐藏在表面行动背后,借此来迷惑敌人。由此可见,路与桥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脱离表征,深深嵌入到中国人的思维中了。
向着胜利的方向行进
如果说秦始皇构建的驰道网奠定了域内交通体系,那么,自两汉之后的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等,则将路桥及中国人的脚步延展到了域外。
唐朝建立后,唐太宗曾下诏书,保持全国范围内的道路畅通,并施行道路保养。有唐一朝,道路井然,影响远及日本。盛世大唐的万朝来贺,不能不说当时畅达的路桥也为其作出了重要贡献。
宋元明清时期的路桥也有不同程度发展,然而,随着鸦片战争清政府的惨败,我们在推开近代史大门的同时,帝国主义也推开了闯入中国的大门。随之到来的,是帝国主义列强为了便于掠夺资源,修建的一系列公路、铁路和桥梁。
1909年,詹天佑成功主持修建的京张铁路通车,这不仅意味着我国第一代工程技术人才走向了历史舞台中央,也意味着中国人在向张着血盆大口的帝国主义列强证明与展现着我们的志气与豪气。
在《路桥上的中国》这本书里,有关近现代的篇幅明显增多,图与文、自豪与骄傲,这样的情感也明显溢于纸面。
新中国成立后,战争的硝烟还未完全消散,10万筑路大军就已经开赴“世界屋脊”,拉开川藏公路建设序幕。四年后,川藏公路与另一条被称为“人类开创史之壮举”的青藏公路同时开通,现代文明的光芒自此照进了雪域高原。中国道路史、桥梁史上多项第一也由此产生。
如果说川藏公路与青藏公路的开通是新中国创造的奇迹,那么,中国最早的沙漠公路——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京九铁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高原铁路——青藏铁路、结束中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县历史的墨脱公路、创造多项世界纪录的港珠澳大桥……这一条条、一座座路桥都是中国不断崛起的见证。
《路桥上的中国》这本书的结尾编排了一张跨页图片。图片以远处高耸的雪山为背景,一条平坦公路穿行于茫茫戈壁中间。这就是连接我国喀什与巴基斯坦科特的喀喇昆仑公路。从“周道如砥”到链接四海,梳理了中国路桥变革史的葛剑雄先生不由得感叹并写道,“中国行进在大路上,想着未来,向着世界,向着胜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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